来源:中华医学会胸心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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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医学人文》杂志策划主办的“疫病无情人有情”征文征影活动,就像冬日里点燃的一团篝火,顷刻拨动众人心弦,给这一段紧张得几近窒息的空气送去几丝欣慰,也让大家把疫情的关注与思考转到医学人文话题上来。抗疫战士身上闪耀的人文精神绝不是抽象的,而是融化在血脉里的职业使命感,生命神圣感,正因为使命在肩,神圣在胸,才表现为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敢冲必胜的乐观信念,还有流淌在超负荷劳作中的利他情怀。当下,疫情防控、救治正酣,医学人文有发力的空间吗?它能为缓解疫情、战胜疫病做些什么?值此非常时刻,医学人文是什么?需要重新审视,那是义薄云天的集结与驰援,是大爱无疆的仁心与仁术,是心心相通的同情与共情,是情系魂牵的陪伴与关怀,是直面生死苦难的抚慰与安顿。
义薄云天的集结与驰援
——不是命令 是职业精神的感召
当武汉蒙难,国家折肱之时,近2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医疗精英驰援武汉,驰援湖北,他们无怨无悔,立誓发愿,要为国家分担突发危机的重压,为疫区人民送去生活的希望,他们来不及精心准备,就毅然决然,告别家乡和亲人,逆风而行,踏上援鄂的征程,给我们留下高大、美丽的背影。他们中有84岁的钟南山院士,73岁的李兰娟院士,68岁的张雁灵将军,这些曾经亲历萨斯(SARS)的老将们,没有停下脚步,忙碌地穿梭在疫区、医院;更多的身影是70后、80后,90后,改革开放的春风沉醉,没有消磨掉他们危机中奋发的意志,紧急关头的摔打、考验、拔节、成长见证了我们民族精神的不断强健。这是一次职业精神的洗礼,让社会“重新发现”医学界的职业献身精神,而不仅仅只是他们的技术水准。这位沉痛的导师引领我们的灵魂向上提升,唤起人们人文主义的追问,也获得心流效应的愉悦。
无疑,这场灾难的震撼,我们的心灵得到一次净化,许多人在此刻领悟了科学“真理”之上的职业“真谛”。医学是“德行技艺”的高度统一,是超越功利主义职业价值实现之上的人性彼岸的抵达。
大爱无疆的仁心与仁术
——爱与智慧有多大 疗愈的希望就有多大
疫情肆虐时,人心、人性是一面镜子,也是道德底线,此时此刻,不仅是患者需要关照,医生护士也需要关照。此时,自利与利他形成剧烈的心理、情感、道德冲突,去帮助别人,就增加了自己感染的机会,甚至牺牲的几率,医务界却毫不犹豫,表现出置自身于危险之中的大无畏精神,他们毅然决然,奋不顾身,实现了人文关怀与技术救助的完美结合,人道精神与科学精神的高度契合。灾难降临之时,医者的使命是调动一切技术手段与全部的人性能量去迎击惨烈的牺牲,去战胜死神,拯救生灵,去照亮人生瞬间的黑暗,去温暖生命那顷刻的寒冰。医护投注的爱与智慧越多,患者疗愈的希望就越多。医者也在危机中获得灵魂的升华,明白了有一种职业境界叫神圣,有一种职业良知叫纯粹。
其背后是医学的二元价值,一方面追求有用、有利、有效、有理、有根。有用、有利:不仅有技术功能,还有价值承诺;有效:技术目标、指标承诺(治愈标准);有理:理性(科学)承诺(合理性、真理性);有根:历史与传统沿袭,积淀与荣耀。另一方面追求有情、有德、有趣、有灵。有情:职业姿态承诺,职业化的必要内涵;有德:职业行为规范与伦理生活承诺(成为高尚、纯粹的人);有趣:人格魅力的承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灵:美学(艺术化)境界与哲学空间,那是医学的“蛇杖”精神与“膏肓”难及的敬畏。
心心相通的同情与共情
——情有多深 胜利的曙光就有多近
这位不速之客(“新型冠状病毒”)传播力强,多器官损伤路径不明,疫苗与特效抗病毒药与疫情的急匆匆脚步之间还存在着落差,重症率、死亡率并不高,但绝对人数并不少,疫情给社会带来的恐慌、混乱一时难以彻底平息,这些都需要医学人文发力,除了在病房里给予患者更多的同情与共情。为什么医患共情如此重要?心理学认为共情本质上是对人类孤独境遇的反抗,社会学认为共情是人的社会性的张扬,追求人际交往的丰富性,相遇、相投、相依,相助,共情,是心心相通,更是息息相关,是生命的共在、共荣。
具体说,共情是情感共同体的缔结,患者的冷暖有人时时牵挂,医患互为切入,走进对方的情感世界,获得共同的情感体验、情感应对,培养无形的依恋感,处处收获人性的滋润。只有共情,医者才能充分地进入患者的心灵深处,获得更真实的身-心-社-灵偏移证据与因果判断,洞悉他们的紧张、焦虑、恐慌、沮丧,才能给予更全面、更立体(身心社灵)的干预,获得更满意的疗效。因此,在抗疫的前线,医患之间情有多深,胜利的曙光就有多近。
情系魂牵的陪伴与关怀
——有白衣战士在 希望的灯就亮着……
只因为生死、苦难的降临无法预测与控制,因此,医护只有技术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爱,有豁达,除了积极救治之外,还需要悉心地陪伴、见证、抚慰、安顿,这些临床人文胜任力在此次抗疫中得到很好的培育与升华。
关怀是医学“守护神”精神的核心要旨,关怀体现了利他主义的价值观,是医者的德性与责任,也是医者的义务。关怀是照顾,是服务承诺,是适宜干预,但不是强力控制与不死、痊愈的承诺。在白衣战士那里,隔离间、防护服割不断关怀,它是医疗技术,更是生命艺术,关怀是医疗救助技能的展示,更是人格的流淌。目的不仅是保命、延命,更要提升生存期的生活品质与生命品质。
我们也要通过各种手段强化医患之间“关怀-感恩”的互动机制,既要鼓励医护给病中的人们施以更多的爱与关怀,又要培育全社会对医护人员的感恩之心,尤其要致力于弘扬这次抗疫过程中无处不在的“大爱无疆”情怀,汇集社会的真爱回馈医护职业的仁爱,缔结医患之间的鱼水关系,唇齿关系,共同应对病魔的挑战。无疑,危难时刻,我们每个人都是被关怀者,也是关怀者。都是抚慰者,也是被抚慰者。
直面生死苦难的抚慰与安顿
——宿命无法躲避唯有接纳与豁达
灾难是人性的课堂,苦难是人生的导师,这堂沉重的课教我们重估人生的价值,重新发现职业的价值——珍惜生命,尊重医者,珍爱职业。相较于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的大规模无差别死亡,2003年的萨斯(SARS)10%的病死率,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死率约为2%,且大部分是年老体弱、有基础病变者,这些人即使不感染新型肺炎,遭遇感冒也可能因肺功能衰竭而死亡,因此,此次感染的特点是高感染率,低死亡率,高治愈率。原因很多,社会抗疫反应的敏感,萨斯(SARS)积累的救治经验,重症支持技术的进步,尤其是叶克膜(人工肺)技术的普及,都给阻击新型肺炎疫情增加了利器。因此,无论是医者,还是百姓都应该放下恐惧、惊慌,从容面对。
在毛泽东同志的诗篇中,有“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因为,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疫情中,无论患者,还是医者,死亡都是意外,也是不可杜绝的临床事件。在医护人员的呵护下,它是一个温暖的故事,而不是一个冰冷的事故,只要是医护尽力了、用心了,就该给他们以理解和宽容,而不是“一切死亡都是医生的错”,有些是回天无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无奈,必须接纳,必须豁达。
在音乐家眼里,死亡就不是一个休止符,或者演奏中的弦断曲殇,而是生命行歌的悠扬终曲,余音绕梁,回荡久远。在古今中外的英雄叙事里,死亡是长眠,英魂长存于青山绿水之间,肉身别离,无碍精神永驻。很显然,死亡叙事不同于每日疫情死亡报告,它不是简单的事件记录,而是温情的生命书写,既包含着死亡历程的叙述,也寄寓着死亡想象,投射了叙述者的死亡信念。
(本文刊登于《中国医学人文》杂志2020年第2期;作者及单位:王一方 北京大学医学人文学院)
来源:中国人文医学
作者:王一方
来源:CSTCVS1985 中华医学会胸心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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